风雪大起的那日,是顾辞收到「沈渊战Si传言」的第七天。
营中人心惶惶,重伤回营的副将带来的,是一句模糊不清的交代
「敌军埋伏,主帅失联,暂未寻得。」
顾辞听完後,没有表情,只问了一句:
「屍T呢?」
副将摇头:
「找不到。」
他点了点头,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,一语不发。
那夜,风雪封营,整个军帐静得可怕,像一场无声的哀悼。
顾辞坐在灯下,望着那封未能送出的信,手指一寸寸抹过字迹。
「你若还活着,我会留下。
你若Si了,我……不再是顾辞。」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第一次如此诚实地写下这句话,却再也没有机会交给他。
直到第二日破晓,军哨忽传异动。
前线有一小队残兵归营,步伐不整,血迹斑斑。
顾辞奔出营帐时,风雪几乎刺破眼睑。他拨开士兵,见到了那个披着半截破甲、身上全是血W的人
沈渊。
他没Si。
他活着回来了。
那一瞬,顾辞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他站在风中,唇微张,想说什麽,却什麽都说不出口。
直到沈渊被副将扶着走近他身边,他才终於低声开口:
「你……怎麽变成这样?」
沈渊抬头望向他,那双眼仍是熟悉的清冷,只是多了一层掩不住的疲惫与灰尘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「捡回一条命罢了。」
他声音哑得不像话,「你还在啊。」
顾辞喉咙一紧,x腔一阵剧烈翻涌。
不是因为听见对方的声音,而是那句「你还在啊」像是他从地狱爬回来,只为确认这个人还站在原地。
沈渊被安置在後帐养伤,医官说他伤势不算致命,但需静养十日。
那晚,顾辞坐在他床前,一句话都没说,只静静守着。
「为什麽不问我发生了什麽?」沈渊低声问。
「你若想说,会说。」
顾辞淡淡道,「我不问。」
「你一向聪明,怎麽这会儿装糊涂了?」
顾辞没有看他,语气却从未这般温柔过:
「因为我怕问了,就什麽都留不住了。」